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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州海上牧云记】穆如 (7)

哈尔钦此时正委屈巴拉地跪坐在地上,揉捏着自己可怜的手腕,他还没有碰到牧云笙一根汗毛,手腕就几乎已经被突然从城墙上蹿下的那个少年生生捏断。若非摊上牧云合戈这么个主子,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六皇子牧云笙,可是牧云合戈素来御下刻薄,若是不随他的意,他一个下人立时拔剑叫他给捅死了,也不是没有可能的。

“你是谁?”牧云合戈抬起眼皮望了坐在哈尔钦身上的寒江一眼,只见寒江头也不抬自报姓名:“寒江。”

牧云合戈瞟了一眼寒江背后寒光凛凛的寒彻剑,哼了一声道:“哦,你姓穆如?”寒江轻轻一扭,把膝盖搁在哈尔钦背上转过身,只听哈尔钦不住地嗷嗷嚎叫起来。“闭嘴。”寒江冷冷地喝令受制的哈尔钦,“我不姓穆如,我就是寒江。”

牧云合戈开始打量起寒江,似乎在做着什么盘算。“寒江,放了他吧。”牧云笙不忍哈尔钦的痛楚,走到寒江身边求情道。“也是,不过一个狗腿子,罪魁祸首不是你。”寒江嘴角微微一扬,将哈尔钦一脚踹开,站了起来,三两大步转眼到了牧云合戈跟前。
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我……我可是皇子。你若是姓穆如,怎么敢动我牧云……”牧云合戈后退两步,张皇失措地道,却被寒江不耐烦地打断:“打的就是你们姓牧云的,仗势欺人的东西。”说完便是干劲利落的一拳稳稳砸在了牧云合戈的鼻梁上,疼得牧云合戈捂着鼻子大叫:“来人呐,护驾!护驾!”却见寒江揪住了牧云合戈的前襟,瞪着牧云合戈的宫人们道:“哪个敢上来试试。”

“寒江,三皇兄他……”牧云笙上来扯了扯寒江的下摆,寒江乜他一眼道:“牧云笙,他要欺负你,你却给他求情?”牧云笙小声道:“可是……他还没有打到我。”

寒江闻言气结,松开了牧云合戈的前襟,牧云合戈后退到安全地带,那些宫人纷纷上前,却被寒江轻轻松松一一撂倒。只见他拍着手上的灰站起身挑衅:“不带劲儿,再来一个,小爷的筋骨都没松开哩!”

牧云合戈强忍着惊恐望着寒江指着牧云笙道:“就连你也肯帮他,恐怕你也不知道,他是个什么东西吧?”牧云笙淡淡回答:“三皇兄说的话,总叫人听不明白。”牧云合戈冷笑:“可怜,大家都不肯对你说实话。”牧云笙眨巴着大眼睛:“怎么三皇兄肯说?”

牧云合戈摇了摇头:“父皇不让告诉你,为兄想帮你也不成。”说着他走近牧云笙一步,却被寒江的眼神又吓退了半步:“笙儿不曾见过你的母亲吧?”牧云笙先是一愣,接着摇摇头:“我母亲生下我就病重去世了。”牧云合戈嘴角微微一斜:“那你可曾了解过你的母亲呢?”牧云笙点点头道:“父皇说我母亲银容娘娘乃是大端第一美人,德贤兼备。”牧云合戈冷笑:“啧啧,第一美人吗?”说着他从袖中抖出一朵梨花,掷于地上:“只要你找到这朵花盛开的地方,你就知道你那第一美人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了?你也就知道你究竟又是什么了?”他说完恨恨瞥了眼寒江,却示意宫人们随自己离开。

“脑子有病吧!牧云笙,你别理他。”寒江抱臂靠墙站着,转头却见牧云陆和苏语凝相伴走来。“寒江,你惹大麻烦了。”牧云陆摇了摇头苦笑,“以三弟的性子,多半要去父皇告状,即便他不去,母后见了他脸上的伤,也是不会罢休的。你说你,打哪儿不好非往脸上去?”苏语凝见寒江叼着根竹叶满不在乎地样子,这下却有些着急:“二殿下与六殿下都在场看到了实情,可以为三公子说话的。”寒江摆摆手哈哈笑着打岔:“苏语凝,怎么,我的诗你做出来了吗?可别指着这点小破事赖掉我的诗。”

苏语凝乜他一眼,脱口却道:“不若……玉质红袍下,江湖藐众生。执戈瞠虎目,举世任横行。” 乐得寒江拍手称好,得意地拿肘顶了牧云陆一把:“看吧,还是我的霸气,比你那破竹子可好多了。”却听牧云笙不假思索接口:“这不是螃蟹吗?”寒江上来捂住牧云笙的嘴,牧云笙憋红了脸埋怨:“是苏语凝写的,又不是我。”牧云陆却是附和:“妙极,瞅瞅寒江刚刚那横行霸道的样儿,可不就是一只大螃蟹?”

气得寒江揽住柱牧云笙的肩膀,“我们回宫去。莫理会这些满肚子歪歪绕绕的文酸。”牧云笙嗯了一声却低头拾起了那朵梨花。

“笙儿怎么了?”牧云陆与苏语凝在远处望着,不曾听见牧云合戈最后与牧云笙说的话。只见牧云笙摇了摇头,兀自陷入沉思中,寒江接过他手里的那朵梨花,他猜到牧云笙心中所想便道:“牧云笙,你只管随二殿去奉旨迎师,我替你去寻这花盛开的地方便是。”牧云笙点点头道:“寒江那你不去吗?”寒江哼了一声道:“那种场合,你都不乐意去,却来拉我下水?”

牧云陆瞪他一眼:“真是胡闹,你父亲归师,一个做儿子的尚在宫中哪有不去迎接的道理?父皇若知我不将你带去,也是要责怪我的。”寒江不再搭理牧云陆,转身眨眼又是蹿得无影无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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